众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。

是啊，刚才好像就是那小伙子拿着粉笔画的线。

根本不是什么马师傅手稳。

难怪刘老板这么生气。

“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说啊。什么叫早就知道了，我眼睛是X光么？”

林奇有些不爽地怼了回去。

开什么玩笑呢，他刚刚就是随手一画，根本没想那么多好么。

是你自己倒霉催的。

跟我林某人有什么关系。

“就是，我们也没强迫你买的。你自己还不是说看出了下面种水好，也瞒着我们么。就算是海豹故意的，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眼光不行。”

卓问溪也毫不客气地怼道。

周围的看客也议论开了。

纷纷表示刘老板不讲究。

这跟淘古董一样的，买到高仿只能怪自己眼光不行。

刘老板语气一窒，顿时有些后悔。

刚才实在太冲动了。

不该直接指责他的，主要是一千万丢水里实在太心疼了。

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。

“实在不好意思各位，是我老刘输红眼了。怪我眼光不行，给各位赔罪了。”

不愧是老江湖，能屈能伸。

对着林奇这个年纪小了一轮的年轻人一个鞠躬赔礼道歉。

“刘老板，还切么？”

马师傅休息了几分钟，但脸上的汗更多了。

这切歪了别说红包了，不骂他两句都是他刘老板城府深。

“切！继续切，直接沿着裂缝打薄，把这一片全开出来！”

刘老板一咬牙，直接开口道。

毕竟有小盆这么大个，只要另外一边没有裂缝，种水好点。

全打成镯子玉牌，慢慢卖还是有可能回本的。

他那模样明显有些赌红眼了。

其实就这个样子卖出去，还是能回个三四百万的本。

“老刘，要不算了吧。请高手把缝盖盖，或者拆成小件，走杨家的渠道顶多亏三百万。”

杨总也走了过来，劝说道。

刚才他跟刘老板商量好，这块料子一人一半，一千万拿下来。

他跟财大气粗的刘老板不同，手里的流动资金就这么几百万。

这要是继续垮下去。

手里就没闲钱了。

“不用，一千万我刘某人还是亏得起，都算我的就行了。”

见他这么坚决。

而且这么够朋友，杨总也不好再劝，退到了一边。

马师傅在他的指挥下，再次忙活起来。

他自己也拿着一瓶矿泉水，磨掉一点皮壳就倒上一点水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刘老板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“哎哟，这块都没化种啊！再斩一半啊！”

“嘶......还有一道缝。这下完了，这一片镯子都打不了。”

“这下面怎么全是歪货，开窗开得太好了吧？”

马师傅满头大汗，有些迟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刘老板。

“还继续么？”

“继续！直接一刀从这中间破开，我倒要看看这下面是什么！”

眼见开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差，甚至到后面有好大一块没化种。

上面还有几条二十公分长的裂缝。

刘老板也失去了耐心。

马师傅也不废话，直接上切割机。

一刀下去，众人屏住呼吸。

“开么？”

“开！”

刘老板咬牙说道。

将两块石头一分。

石料内部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。

“嘶...就壳子上一层玻璃种啊？”

“里面的颗粒这么粗，这料子送我都不要。”

“玛德，今天长见识了。价值几百万的壳子，包着一坨两百块一斤的料。”

“刘老板裤衩都亏没了。”

“不要急，说不定还能打几个镯子，壳子上的料还是很不错的。”

可不是裤衩亏没么？

都气得咬牙了。

“继续，中间再来一刀，我今天就不信了！”

事实证明，不信是没有用的。

再次横切一刀。

更加稀烂。

刚才好歹还是两百一斤的粗料。

这下连里面还没化玉的部分都切出来了。

真正化种了的，真的只有林奇指挥开窗的那一点点。

甚至一公分都不到。

打镯子都费劲。

只能取几个小牌子雕成佛像菩萨。

赚个手工钱。

“骂了隔壁的！”

刘老板再也忍不住了，直接将手里空了的水瓶一把砸在地上。

换谁眼睛一闭一睁，亏了一千万，都会忍不住脾气。

还好他还存了一丝理智。

没有把水瓶朝人群砸。

“刘老板，多大点事啊，一千万而已，一个月就赚回来了。没必要生气。”

钟老头此时赶紧出来打圆场。

帮忙劝说。

“对啊，刘总。赌石么，都是有输有赢的，今天切垮了，说不定明天就赚回来了。”

“没必要，真没必要。你老刘也不差这一千万不是。”

“说得没错，看开点。你也不靠赌石赚钱，你老刘以前倒石头的时候，不也经常交学费。”

说到学费，刘老板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。

之前他对自己的眼光是有绝对自信的。

今天这一场下来，如同给头上泼了一盆冷水。

“林兄弟这里还有这么多块，现在不切么？”

他倒要看看，这年轻人到底有多厉害。

刚刚那个金蟾打眼了，我认栽。

但你那水平也不会超出我太多。

“切啊，怎么不切。马师傅累了吧，麻烦再喊个师傅来，帮我开窗。”

林奇见他们已经完事了，直接说道。

不一会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。

“老板，您找我？”

“帮这几位开一下石头，用点心，别给你师傅丢脸。”

“好嘞！”

等林奇随手画好线，直接上砂轮开磨。

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，有几个新来的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
“这几块料有啥好看的？皮壳这么粗糙，麻麻赖赖的。里面就算化种了也粗得不行，卖不出高价的。怎么这么多人看？”

“嘿，兄弟你刚来的吧？这哥们眼光你是没见过，刚才那一个开窗简直绝了！”

“哥们细说，正想听故事呢！”

别说围观的群众不看好，连同钟老板，马师傅在内的一帮老手。

都觉得这块料没什么希望。

根本不需要开窗，直接从中间破开就行了。

可林奇刚才的操作还历历在目，这才没有出声质疑。

“停！上砂纸吧。”

“好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