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环星。

陈程恢复了时间流速。

卡牌在空中飞累了，躺在桌上。

“你有没有天赋在我看来不是问题，以我的能力，赋予你灵韵天赋不难。如果你本身天赋出众，前途光明，说不定会将我送去换个大好前程。

“而我赋予你的天赋，随时都能收回来。待到日后你有幸成就神迹，不再需要这份天赋，也不需要再用我去换什么了。我毕竟于你有恩。”

妮卡洛芙陷入沉思。不是她不愿意获得天赋，或者怀疑卡灵的能力。只是为什么偏偏选上她了？

“您为什么选择我？”

卡灵趴在桌上一动不动，“你是觉得我前面克死了几个人？或者我为什么不选择博莱？”

洛芙干脆道，“是的，准确地说，我怀疑您其实想选择博莱，只是拿我当幌子。”

“你能这么想，我很欣慰。但我需要的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，博莱的表现......其实我倒不觉得他特别坏，他在见到你之前的表现都很不错的。”

卡灵没有诋毁博莱，事实上在博莱翻脸之前，他的敏锐和克制都是同龄人里少有的。

洛芙笑了笑，“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？他在乎的并不完全是我。”

陈程虽是觉得博莱不能背全部的责任，但也没有反驳。博莱光速变脸翻脸也是事实。

“你说得对。”

“所以您为什么选我？”

陈程很唏嘘，本来警惕心只是水准线的女孩，被博莱这么一整，确实是变敏感了许多。

“我如果不回答，你宁愿放弃获得天赋的机会吗？”

“是的。我已经十九了，去内城区找个富庶的卡工人家当仆人没什么难度。”

卡牌陈程从桌上站起来，“好吧，其实也没什么原因。主要是特级天赋太低了，我能赋予你的远比这个高。既然如此，我何必选一个性格有瑕疵的人来培养呢？”

洛芙将信将疑，“我从来没听说过天赋赋予。”

卡灵直言道，“这只是你的视野太狭隘了，如果没有天赋赋予，神迹卡师和圣域卡师要怎么保证家族后代有天赋呢？”

“可那是基因传承，不是天赋赋予。”

陈程心道小姑娘是真机警，不过境界太低，见识太少，随便忽悠了。

“一样的。基因赋予就不是赋予吗？圣域卡师可以，我作为八星神迹卡牌，完全没有难度。你若执意不信，就当我看错你了，白救你了吧。重新找人并不难，卡环星最不缺的就是卡工。”

说着，卡牌朝着卧室的门晃晃悠悠飞去。

洛芙急忙道，“等等，卡灵先生。我相信您。”

陈程本就走的慢慢悠悠，很快就停下来。

“既然你做出了决定，我希望你不要朝三暮四，出尔反尔。”

“什么是朝三暮四？”

“......”

陈程道，“总之你想好了就不要态度反复，我知道你可能是看我要走了，所以勉强相信的。但我可以收你为徒。”

两天之内，发生了太多事情。但洛芙已经理清思绪，至少是快刀斩乱麻，做出了决定。

她纳头便拜，“师父。”

这个场景就像在庙里拜神仙，考虑到拜的是一张纸，也像是祭灶时拜灶神。

陈程笑容勉强，好在卡牌上不会浮现脸和表情。

“叫先生就好，师父听着显老。你既认了我，我当传你神迹法。”

夜雪：“？？？”

木已成舟，洛芙自是恭顺应下。

陈程道，“你先离开这里吧，博莱待会可能就回来找你算账了。”

“算什么账？”

“他怀疑你给他的是假卡，把真卡藏起来了。”陈程的这个分身也有大乘境实力，卡环星的法则并不压制神识，甚至于神识在这里能发挥的余地比灵剑星更大。

一念之间，整个梧桐城尽在掌握。

博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，那几位校长并那位简岚家族的简阿兰娜也跟着。

“好。”洛芙答应一声，开始收拾东西。

痛快到陈程都震惊。

“你不想要个公道吗？这么多年的关系，未必走到最后了。他也不一定是来找你算账的呢？”

洛芙放下手上的东西，“不是先生吩咐的吗？”

“得了吧，蔫了吧唧的，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。有仇报仇啊，区区专家卡师，如果动手，为师兜着。”

洛芙看明白了，先生不是一张正经的神迹卡。

捂嘴轻笑道，“为师听着也显老。”

“那就.......有先生兜着。”

洛芙依然收拾行李，陈程也没有再过问。

十分钟后，洛芙行李已经收拾完了，手里捧着一杯茶叶沫子泡的茶，翘着修长的大腿坐在小客厅里唯一的自制木板桌边上。

“先生，你觉得这样怎么样？”

卡片陈程贴在桌上，“有点嚣张，但不违法。”

博莱已经到门口了。

他推门而入。

只见洛芙优雅地端坐在桌边，手捧香茗，眼波流转，妩媚多情。

他心中一热，但目光一寒。

“妮卡洛芙，你是不是把卡片掉包了？”

洛芙指着他身后的几位校长，“我需要么？你这是来跟我兴师问罪的吗？我的弟弟~”

博莱皱着眉头，他不怕洛芙生气，那都在他预料之中。可如今这个反应，不像她。

很快，他将这些杂念抛开了。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过什么样的生活，就不要想这些了。

如果自己真的那么了解洛芙，那时就不会被她的笑脸吓到了。

“我不是你弟弟了。我现在叫简博莱-妮卡。”

妮卡洛芙没有生气，妮卡是福利院的冠姓，与她无关。

“你是回来收拾东西的？”

带着这么多人来，怎么可能善了？

博莱扬眉，“把卡牌交出来吧，我身后这几位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耐心。”

洛芙：“是你给了他们不该有的期许吧，你应该清楚我不会额外制作那样一张卡牌。现在让我怎么变出来呢？”

“那你就是把卡牌卖掉了，否则你凭什么这么坦然地面对我们。”

“我应该惧怕吗？我并没有犯错。如果说有，就是对你的期待太高了。你知道当我在庄园里看见你，心里有多开心吗？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？”

博莱厉声驳斥，“你将卡片卖给谁了？那张卡牌的材质，至少是四星，低级的卡面没资格排斥我的精神力。”

洛芙摇头，“你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，走吧。我不想再看见你。简岚家的好客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