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妈妈没跟你说过出门在外不能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？”

辞倦晚皱着黛眉，“你怎么总说你朋友的坏话啊？”

“什么话，我这是善意的提醒，一看你就是个恋爱脑。”陈程嗦的满嘴油，一身休闲衣服满不在意的在地上蹭。

女孩转过眸子，周璇休闲的服饰看起来十分考究，在他身上有一种高级感。手上戴着的名牌手表她父亲也有一块，手机则是最新款的旗舰机。

“你朋友总这样吗？”她没理会陈程，只是想引起本小姐的注意力罢了。

“呃，楼主也是好意，他说的也对。不如你找个朋友随我一起去取餐吧？”

风尘越是明理解语，女孩看陈程就越是不顺眼。

“没关系，我们直接去吧。”

陈程看了看两人之间孱弱到极致的纤细红线，又补了句，“帮我多拿两根吸管。”

没有回应。

两人离开后，女孩的同伴走了过来。

“他们去哪了？”

“不是很明显吗？麦当当。”

辞倦舒揉揉脸，“她平常也没这么主动啊。”

陈程解决了个翅根，揩了揩嘴角的油，“恋爱脑是这样。”

眼前的女孩和方才那个长得差不多，说是双胞胎他也信的。

要不是穿着不一样，换个正常人是认不出来的。

“是吗？她之前谈了那么多，也不这样啊。”

陈程愣了愣，“那她现在还在谈吗？”

“没有，虽然她总是在换，但从来没有脚踏两只船，每段感情都是真心的。”

“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？”陈程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。

“因为你问的我啊。”女孩笑语盈盈，对陈程语气里的怀疑置若罔闻。

“不对，最开始的话头是你挑起的。你一直在引导我问出你想要我问的话。”陈程一眼就看出对方是没有境界的。

“你很敏锐。”辞倦舒也很坦诚，“你们是修士，对吗？”

“你应该早就得出结论了，只是，是从什么地方？”陈程自思也没有显现出异于常人的地方。

细节上他是没注意，但他想听听，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有什么样的奇思妙想。

“从很多方向可以判断，譬如说外貌，你们的头发都有风吹过的痕迹，而今天的花城，很难吹成这样，你们既然不是骑摩托的，那应该是去珠江吹过风。”

“等等。”陈程打断道，“你这也太牵强了，我就不能是洗完头拿电风吹吹的吗？”

“你们身上有那种味道。”女孩轻轻抽动鼻翼。

“你住在那里？”

“我和小晚都是中大的学生。”

中大就位于珠江之畔，虽然这不是什么强力的佐证，陈程也没有太好的反驳点，主要是在他们俩交流的时候，女孩从心跳律动到语气动作，都没有异样。

“还有吗？”

“这么冷的天，你们两位穿的可以说是要风度不要温度，却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冷。你们没带行李，也丝毫不吝惜衣服和裤子，就在地上蹭着，这条特指你。还有......”

“停，所以你得出结论以后有什么想法？”陈程琢磨着谁会这么闲去观察别人。

灵气时代在互联网的加持下，浮躁程度比互联网时代有过之无不及。除了喜欢的和想诈骗的，没什么人会这样细致的观察别人吧？

“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。”

“呃，真有你的。”陈程还以为是认识一下啥的。

不过这样的回答，确实更有意思些。

“姐姐，你和他在聊什么啊？”

风尘和辞倦晚回来了，风尘不知道是不是多付了钱，把托盘一起带来了。

“楼主，你的可乐。”

辞倦舒奇道，“你为什么叫他楼主？”

“因为我是房东，本地的房东，房子就在珠江边上。所以你前面的猜测都是错的。”陈程笑眯眯的，“我现在一个电话，马上就有人送新的衣物来，还需要担心什么？”

辞倦舒愣了愣，这个解释完美契合了她前面的说法。除了不太怕冷这点不是本地人可以解释的，什么珠江水汽，不拘小节，包租公都是可以解释过去的。

“那他呢？”她指了指风尘。

这般衣冠楚楚，仪表不凡的成熟男人，一身行头都七位数了，还在你的房子里租住？

“那我哪知道，刚认识不久，比较投缘。最初我还怀疑他是来找我投资做买卖的。”

风尘嘴角一抽，除了最后一句话，前面还真没撒谎。

“楼主真是幽默，你这么精明的投资人，谁都不会想找的。”

陈程翻了个白眼，“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精明的人。”

“李哥夸过你大事做的不糊涂，小事不办的不俗气。”风尘感慨道，“大事不糊涂我见得多了，小事不俗气就没怎么见过。”

“是吗？那你记得好好看好好学。”陈程也不推诿，反正是李潇然说的，又不是他自己胡吹大气。

俗气不俗气的，和我有啥关系？

辞倦晚把汉堡递给姐姐，附耳小声道，“这人正常吗？”

接过汉堡，辞倦舒对妹妹翻了个好看的白眼。

“他是那种，很特别的人。”

“很有趣？”倦晚颇有几分好奇，姐姐可很少用特别来形容人。

“很有几分神经质，我也摸不清他是什么样式的。”

风尘二人听得真切，周流璇嘴角不觉挂起笑容。

“喂，你们说人坏话不知道小声点吗？”陈程不满道，你们这是诋毁我在租客心里英明神武的形象。

倦晚扭过头，声调婉转道，“那~我也没办法，谁让我是恋爱脑呢~”

女孩心说看我扳回一城，对着姐姐摆了个pose。

哪成想。

“那也是，恋爱脑不知道听劝的。是我莽撞了。”陈程滋溜喝起可乐，不亦快哉。

哪有功夫和小女孩斗气。

“你这人——哼！”辞倦晚背过身，精致的五官都气模糊了。

辞倦舒微笑着没有说话。

四人度过了一个相对和谐且不枯燥的夜晚。

次日。

辞倦晚睁开眼，发现风尘和陈程都盘坐在地上。她看了眼时间，六点半。

“周哥，你醒的这么早啊？”

风尘睁眼，“睡的腰有点硌得慌，就起来了。”